~ 誓约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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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inning of The Promise—
魔戒原作向-衍生小说
最后联盟战场背景 Thranduil/Elrond无差

誓约之始 - 7 -


关于这场持续数年的正邪之战,被人类和精灵在史书文献中用各自的文字详尽地记载了下来。自第一纪元众维拉率维林诺大军与魔苟斯交战以来,中土再没有过如此牵涉之广规模之大,双方兵力数量庞大的全面战争。

以吉尔加拉德和伊兰迪尔为首的联盟军队在达格拉德平原上率先吹响了进军魔多的号角,尽管索伦的军团已有防备,但仍然在数万联盟战士的摧枯拉朽之势下节节败退。

半兽人们在黑暗魔王庇护下,自魔多向整个中土大陆持续近百年肆意扩张的日子终于宣告结束,败走的可鄙怪物们被联盟战士打散,追击,歼灭,在精灵和人类的利刃下留下绝望地嘶吼。很长一段时间,达格拉德平原靠近乌顿山脉北侧一带,除了碎石和兽人的尸首,再无其他。

经此一役,索伦军团的活动范围被挤压至乌顿山脉西侧毗邻北伊锡利安一线采取守势,而联盟军方面也因忌惮据至尊魔戒的力量而放慢了推进的速度。

一方步步为营,一方负隅防守,在吟游诗人拨弦吟唱的歌谣里,中土烟波浩渺历史长河中转瞬即逝的七年就这样过去了。

 

 

巨绿林王子趋马漫步在回往宿营地的路上,挤满脑海的都是正午刚刚结束的那场厮杀。

当时他正带领着队伍例行巡逻,途中经过一片乱石滩——这样的乱石滩在贫瘠荒凉的达格拉德平原南部过于常见,它们无法提供太多的暗影供半兽人躲藏,从来都不是精灵巡逻队的主要目标,待到那些在烈日灼人时刻抱着必死的绝望,嘶吼着从乱石之后杀将出来的兽人冲到队伍侧翼时,精灵们一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瑟兰迪尔的指挥下才稳住阵脚。

勿怪这些精灵战士大意,他们的军队大概是在半个月前推进到当前这片区域的,经过数年的征战,巨绿林精灵们终于率先抵达了平原临近乌顿山脉的一侧,黑暗魔王的老巢几乎就在眼前。

战争初期,还有成规模的兽人部队可与联盟军队进行拉锯战,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被索伦视为弃子驻守魔多外围兽人军团几乎被联盟军消灭殆尽,战争中期敌人也曾改变过战术,集结小股座狼骑兵在夜间进行袭扰为主的运动战,但这些不成气候地进攻无一例外地都在光明之师前进的铁蹄之下变为齑粉,除了拖慢精灵和人类进军魔多的速度外,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尤其到最近几个月,即使是作为先锋突前的巨绿林精灵队伍也几乎没有再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瑟兰迪尔本人,也有将近两周的时间没有看到过半只兽人。

比起这场遭遇战惊险的开端,交战的过程就显得平淡得多了。战斗搏杀持续时间不长,更无甚悬念。毕竟这股埋伏在乱石堆中的敌人人数不多,又被烈日折磨得奄奄一息,绝非绿林战士的一合之将。

然而,占据瑟兰迪尔脑海的,并不仅限于被偷袭的事实,那层涌上心头的不安就像贴着草丛奔驰的矫健野兔,闪出瞬间又无影无踪不知躲蹿到何处,他努力想在这其中找到些启示,却又无能为力。片刻后,金发辛达便为自己没头没脑的忧虑暗自发笑,如果狩猎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他可不会死心眼儿地蹲在原地指望兔子先生蹦出来自投罗网。想到这里,瑟兰迪尔不再死揪着这个念头想个没完,他干脆利落地对副手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增加对这片区域的警备。

 

守在帐外金发的侍从看到瑟兰迪尔的马队,急步迎上:“殿下,林顿那边来送来了最新的兵力分布图。”

“父王已经看过了?像过去一样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好。”

西尔凡战士禀报完毕,却并不急着退下:“……送消息过来的诺多,一定坚持要在这里等殿下回来。”

瑟兰迪尔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已经利落地为坐骑取下缰绳,正打算梳理精灵马在之前的战斗中弄得凌乱的雪白鬃毛:“是有什么重要的口信吗?”

“他没说,来人只表示无论多久都想等殿下回来,已请他先到您的帐内。”这名尽职的西尔凡抬头看看天色,“人是中午到的,已经等了有一阵。”

金发辛达轻扬眉梢,为心中忽然闪过的念头雀跃不已。

 

 

帐内的等候者坐在瑟兰迪尔的书桌前,周身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静谧。瑟兰迪尔急切的脚步刚踏进帐门,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精灵语刻意又矜持的问候。

“许久不见,吾友。”

访客单臂行礼,动作不能说不优雅,幅度却略有几分浮夸,然后他便侧着头盯着自己,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巨绿林王子看来显得可爱又可恨。

瑟兰迪尔没答话,拽过这位不速之客,狠狠地朝肩膀给了他两拳,才又把对方揽入怀中结结实实地补上一个重逢的拥抱,贪婪地呼吸着对方的气息,耳鬓厮磨之际还不忘在他耳边低声抱怨:“狡猾的诺多,过来为什么不提前知会!”

埃尔隆德几乎笑出声,辛达精灵的孩子气无论什么时候都只能让他惊叹:“理由如此明显——说了还有何惊喜可言?”

“伊姆拉崔之主也是位伟大的战术家,出其不意突袭确实用得很高明。”瑟兰迪尔拉开两人的距离,上下打量着埃尔隆德。难怪侍从在通报的时候语气有几分踌躇,伊姆拉崔之主没有穿他惯常那件精钢锁子甲和厚重斗篷,而是像个平凡的诺多战士一样只是披挂上轻便皮甲,头发用最常见的简单样式梳理熨帖,卸下了满身的荣华倒让他整个人显得轻松而自在,还有并不适合用在精灵身上的……年轻。

“只是你不觉得,这里等我的那些时间就白白浪费掉了?”

“也许我可以说,好在我们是精灵?”

“真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精灵的时间也容不得这样挥霍!”

 

侍者伺机走进来,用瑟兰迪尔溢满清香的杏酒换掉桌案上已经凉掉的果茶,埃尔隆德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快尝尝绿林去年新酿的酒。上次一别快有将近一年多了,父王说你之前回了趟瑞文戴尔,怎么这么快就又赶回来?”

“我所爱的人都在索伦暗影的遮蔽之下,这种情况一天不改变,安心二字于我就决无可能。”等待侍者行礼退下,黑发诺多才伸手从辛达颈侧金色的发间小心翼翼地择出一片不知何物的棕色碎屑。

他沉吟片刻,“兽人身上的,你今天又遇到它们?”

“一场小遭遇战而已。”瑟兰迪尔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通过掌心传递到自己指尖的温热,一向伶牙俐齿的金发辛达有些语塞,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今天那种不好的感觉告诉对方,“敌人不成什么规模,可是……”

“可是你担心,当我们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之后只剩下夺取巴多拉才会再有硬仗的时候,黑门之外的兽人居然一反常态在白昼出现,这会不会是一波反击的先兆?”

埃尔隆德的话就像是山林中伐木时决定方向的最后一次拉锯,瑟兰迪尔仿佛都能听到参天巨木顺势倒下时发出的嘶哑呻吟,带动整个山林里的树木回响的共鸣。

“你也是这样想的?”

“还记得我们的魔多之行中所看到的那些兽人么?”埃尔隆德执起手瑟兰迪尔的右手,与他齐步踱出帐篷,指向魔多的方向。

 

放眼望去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视线尽处是远山延绵轮廓,朦胧得似远而近。景色是如此美好,夹在其中的却是等待精灵们清扫的污渍。

“我曾亲手记下它们的数量。”

“你觉得这七年间,我们的队伍所消灭的兽人有那数量的几成。”

林顿传令官所描绘出的事实,让巨绿林的王子不得不正视。

“不到三成,至少还有四五十万敌人在魔多。”金发辛达回答。陈述这样的事实使得他的语速不由自主地放慢,随着沉重语气一同而至的忧虑笼罩着那颗一贯奔放豪迈的心,埃尔隆德感觉到,身边人的表情因不安而明显变得僵硬。

“我来你这里之前已经见欧瑞费尔陛下,转达吾王的意愿……瑟兰迪尔。”诺多握着辛达的手缓慢地攥紧,也许他自己并未察觉,“酝酿了数年的最后决战即将来临。”

 

瑟兰迪尔轻轻地从埃尔隆德手中挣扎出来,反握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将黑发诺多拉近,两个精灵额头抵着额头相互依偎,金发与黑发垂下如同林间交缠的枝桠。

“早该结束了。”瑟兰迪尔轻柔却无比坚决的说,“星光之下,曾经无处不是我们的家园。精灵,人类……矮人,世间万物但凡是活的生命,便有立足之地。但是魔苟斯之后,这情景变了,憧憧暗影总是不肯消退。我……我感觉的到,吾爱,魔多之上翻滚的令人厌恶的东西。它不会令我们湮灭,但却令我们变成另外一种邪恶的存在,曾经常驻心中的善都会变作了恶。”

“我明白。”埃尔隆德偏转额头,用鼻梁抵蹭辛达精灵的面颊,他们气息相拂,似乎无法再靠近分毫却又蕴含无限的可能,“没有谁能比我更明白,当善的那面变成了恶,再美丽的灵魂都会扭曲成何等丑恶的模样。所以我请求,恳求你务必小心,不要错过一丝一毫的征兆。若按照黑暗魔君一贯伎俩,他便会在我们之间找寻变乱的缺口……”

巨绿林王子忽然仰起头,退开一点点距离,捉狭的问:“所以,我该担心他会派一队貌美如花的半兽人来献殷勤?”

埃尔隆德对这种神来之笔已经习惯非常了,因此他只是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把巨绿林未来之主的面具多戴一会儿吗,瑟兰迪尔?”

“你也说了那是‘面具’,摄政王大人。”金发辛达毫不在意的回答,“在你面前我总乐于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真是不胜荣宠。”

“牙尖嘴利的诺多。”

 

这句话刚说出口,瑟兰迪尔便“嗤”地笑出来,埃尔隆德看到这副笑颜感到心中一片温暖,黑发诺多挽着金发辛达的手臂将它们一起按在胸前。两个精灵四目相投的瞬间忽然感到了彼此的心意,和人类不同,他们从不需要时时刻刻要求得爱人的允许,当精灵相爱,他们就是同一棵树上的两枚果子,同一首情歌中欢快跳跃的一对音符。

两名精灵轻柔地接吻,嘴唇相触时彬彬有礼,分开时充满眷恋,交握的双手压在两副胸膛之间,谁也不用费心去搂抱,当诺多棕色眼瞳深深看进辛达蔚蓝双眼深处时,他们都感到了那颗种子,它正在春日和煦微风中摇摆着幼嫩翠绿的芽苗,那情景如此令人心折,如此静谧又充满了希望。

 

埃尔隆德轻声呼唤,“瑟兰迪尔。”

“我知道你看见了,”对方回答,“它看起来如此娇嫩……而狂风暴雨即将随着乌云而至,我的朋友,我很担心。”

“它深深扎根泥土,即便有狂风骤雨又有何惧?我们会用手掌护卫那新嫩的根,直到它长成大树。”

“……你说服了我。”瑟兰迪尔用指背抚摸着伊姆拉崔之主的脸颊,顺着那优美线条一路滑下,直到织物覆盖的胸膛,心脏的搏动就在他掌心之下,清晰可辨,“你总是能说服我。”

“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心生畏惧,瑟兰迪尔。”埃尔隆德说,“你永远与我同在。日与夜,晨与昏,生与死,中州与福地,这些都无法分开你我。”

“我知道,我知道。”金发辛达声音中带着一丝怅惘,他将脸孔埋进爱人的肩窝里,嗅闻那熟悉又清爽的气息,“开战之后,你会与伊西铎同行吧。”

埃尔隆德微微一笑:“你果然能猜到。”

 

两名精灵从非同寻常的亲昵姿态中分开来,一起在松软的落叶上坐下。

“这有什么难的。”瑟兰迪尔说,“至高王与你对人类的态度不能代表洛丝萝林的意志,在他们看来,人类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伊西铎还太年轻,必须有个足够分量的盟友在旁边拉缰绳……这担子肯定会落在与他颇有渊源的你身上,埃尔隆德阁下。”

“您的洞察力如同北极星般耀眼,我的王子。”诺多精灵微微颌首。

“若想看我羞答答的脸可是打错算盘了,埃尔隆德。”瑟兰迪尔哼了声,“由你断后,我也多几分放心。伊西铎这个人,勇猛果敢,大局观却有所欠缺,若他再有五十年经历,一定是个好君主,但是现在……”

埃尔隆德眯起眼睛,沉默片刻:“你在担心欧瑞费尔陛下?”

“是的。”金发辛达无一丝迟疑,“我担心我的父王。越接近魔多,他的脾气就越发暴躁固执。我知道他是忧虑我与子民的安危,可……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君主,我的父亲,自从母后西渡,他便是我的一切。”

“那么同样,你也是他的一切。”埃尔隆德接口,“陛下爱你至深,只要想到自己的独子在暗影之下对抗敌人,他就会日夜不安。相信我,那与是否拥有一颗勇敢的心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爱。”

金发辛达听完他的话,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埃尔隆德知道那些令人左右为难的问题又要从爱人的双唇中流淌出来,并且会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自从他们见面,瑟兰迪尔便是一个难缠的发问者,有时他提问是寻求答案,有时他只是想看看埃尔隆德在当时当刻是否有相同的感觉。

果然,瑟兰迪尔问:“告诉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选择西渡吗?”

“我会。”诺多精灵坚定的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选择西渡,如果那注定是我们的命运,我不会推脱,花开必有凋谢的那天,太阳升起与落下同样重要。但只有中州不再需要精灵的那天,我才会西渡。”

“所以你会见证所有的离别与泪水……?”

“大概。”埃尔隆德试图微笑,但那终究只变成一丝无奈扯动,“作为人类与精灵的交汇点,或许那是我的使命。”

“……我懂了。”瑟兰迪尔说,“到那时,我会与你并肩。”

“所以,”埃尔隆德直起身体,“我们相互之间的许诺会越来越多?”

“也许会变得像一张网。”

轻笑着的巨绿林王子跟随伊姆拉崔之主起身,他们踏上返程的小径,并肩漫步,树冠上簌簌落下的金色花朵如同坠落的星星,芬芳气味伴随着温暖阳光,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的美丽,仿佛能阻隔一切黑暗与恐惧,如果能够许愿,此时两人都会希望这一刻能够持续得尽量长久。

而愿望终究只是愿望。

 

 

谁都不愿得见的当下。

欧瑞费尔伟岸的身躯,如同一面山一样轰然倒塌,在周身环绕着的众精灵未及惊惶目光注视下,他不甘的灵魂无可挽留地前往了曼多斯的圣殿。

较早反应过来的两个精灵护卫们徒劳地扑上去,拥住巨绿林之王逐渐丧失生命光辉的躯体,精灵战士的表情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疯狂和一点绝望,却还在凭借着本能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只为了将凶残的敌人与他们挚爱的王阻隔开来。

更多的绿林精灵从四面八方向欧瑞费尔倒下的方向冲来,很快便在巨绿林之王身边围拢成阵。他们所处的位置过于突前,白盔银甲的精灵们夹在数量众多的半兽人中显得势单力孤。

手持简单丑陋的武器的半兽人的攻击并未因战场一隅的这幕悲剧而有所减弱,它们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般从黑门中涌出,粗声嘶吼着冲向联军的前锋队伍,漫天的剑矢依旧你来我往未有片刻停息。

 

 

胯下精灵马焦躁地刨动着后蹄,埃尔隆德俯下身轻抚侧颈让小家伙安静下来,顺便压下自己内心的躁动。

和爱骑一样,他何尝不想投身黑门外的主战场,但统帅们给他的指令是和伊西铎一同负责殿后,此时此刻他最应当注意的不是前方硝烟弥漫的主战场,而是周围看似平静的崇山峻岭中是否有索伦的伏兵。

总攻的大幕拉开后,斥候和传令兵穿梭游走于大军各翼,将前方的消息和主帅的命令逐一传递开来,巨绿林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近黑门,面对数量巨大的敌人,战局陷入胶着状态,即使是骁勇善战的欧瑞费尔和马尔格莱德顶在最前方,也难将阵地再前推半步。

从一开始,伊西铎就不相信黑暗君主会使出什么高深的战术,对于分配到的这项任务需要留在此地不能冲入敌军中搏杀,他显的相当愤懑,若不是对伊姆拉崔之主劝诫还存有几分敬畏,此时想必早已率领部众赶往主战场。

前方战事胶着加诸伊西铎的不满,已经让埃尔隆德连续几日都忧心忡忡眉头不展。直到至高王遣来的精灵带来巨绿林之王殒落的消息,他们才真正经受了开战以来最沉重的一击。

“洛丝萝林精灵的队伍也被敌人包抄了,马尔格莱德大人被困在战场西面的沼泽中。”信使是从绕过战场从外围策马奔驰而来的,尽管他锃亮的铠甲未沾染战场的硝烟,身上也还是充斥着血与沙的气味。

“我父亲……”伊西铎焦急地询问问,声音不受控制地的高亢:“人类的军队呢?”

信使颔首:“伊兰迪尔大人目前还坐镇中军,准备率领人类军队向黑门发起第二波攻击。虽然欧瑞费尔陛下阵亡,但经过瑟兰迪尔殿下的重新组织,西尔凡精灵的队伍并没有被打散……”

听到巨绿林王子的名字,伊姆拉崔之主本就紧绷着的面孔变得更加僵硬:“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恐怕不会太久,敌人的主力都聚集在黑门前,所以至高王和人皇才决定尽快发动总攻,希望能尽早会师聚集有生力量。”

“父王、主帅们有没有说何时需要我与埃尔隆德大人跟进?”

“这……”使者认真思索着,“王上们并未给此指示。”

埃尔隆德拉住想要继续追问的伊西铎,先挥手屏退信使:“伊西铎大人,请稍安勿躁,陛下们没有指示,就是让我们继续按兵不动。”

伊兰迪尔的次子安那瑞安在去年一次与敌人的遭遇战中被巨怪丢来的巨石砸中殒命,从那时起,失去弟弟的伊西铎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复仇。

“留驻在这里的几日,阁下一直如此劝说我,可现在战局正是最关键的时刻,索伦的伏兵,如果有的话,早就杀出来了,何至于拖这么久。”对方的言谈中不复以往恭敬,埃尔隆德知道现在是让伊西铎按捺住冲动的关键时刻。

“伊兰迪尔陛下,”他刻意一字一顿地念出人皇的名号,“和吉尔加拉德陛下此时中军正在组织进攻,违抗命令贸然行动更有可能打乱整体部署,你已是人皇一脉仅存子嗣,轻举妄动只会令他失望。”

这显然奏效了,伊西铎眼中闪过令人痛心的忧伤,但至少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

“我自然知道个中利害,但战场瞬息万变,身为将领也需审时度势的决定下一步行动。”他把身子压低,向埃尔隆德摆出谦卑的姿态:“我之前的鲁莽,皆缘于求胜心切。”

埃尔隆德轻声叹气,心里十分清楚尽管伊西铎能忍耐这一时,但只要还留守这里,他绝不会罢休。即使是自己,又何尝不想即刻跨上战马整装进发,和所牵挂的人们并肩杀敌呢。

战前与瑟兰迪尔的对话如同咒语一般萦绕在心头,言谈中涉及巨绿林未来的瞻望,那些曾经在梦中见到的景象,伴随着欧瑞费尔的死讯,都让埃尔隆德感到一种无法说清的愧疚和忧虑。他甚至有几分感激伊西铎的急躁,只为安抚和应付他多少还能让自己可以分些心力,不用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前方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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